时间:2024/11/28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霉干菜是杭州人、上海人的叫法,在绍兴当地都叫乌干菜。乌干菜生的时候并不乌,只是略微有些灰,还带着几丝发白发黄的颜色,所以本地人大都直呼干菜。倒是蒸了以后,颜色就乌黑发亮起来。绍兴人说到干菜,不免就牵扯上鲁迅,但鲁迅作为绍兴人,倒是未必爱干菜。因为迅哥儿在《马上支日记》中对干菜大吐特吐说,绍兴人喜欢吃陈腐的旧菜,基本上把绍兴干菜吐槽吐的一无是处了。后来迅哥儿又在书信日记中说母亲寄来干菜,分给弟弟之类,想必这牢骚发的是当日午餐又是“干菜、已不‘挺然翘然’的笋干、粉丝、腌菜”。吃得腻烦了,调侃几句。

干菜黄骨鱼

但调侃归调侃,理倒是不错。绍兴菜中这么多霉的、干的、腌的东西,跟古时“荒服之地”不无关系,我们都知道古时候绍兴属于越地,在那时候越地还是荒夷之地。再加上由南向北倾斜的地形,居民又都倚河而居,别说因季节的青黄不接,只要洪水一来这年的收成都要泡汤,于是用坚实的罐子存些干货,都是救命的粮食。久而久之,饮食习惯留了下来,这些干菜也就流传了下来。

干菜爆河虾

第一次吃干菜是我在浙江来读书的时候,在浙江大街上总有卖“金华酥饼”的,酥饼烤得金黄酥脆,香甜可口。我不喜油腻,却甘拜于这酥饼里的干菜,混着油渣,越嚼越香。烤饼时散发出的香味常常使我饥肠辘辘,但摸着自己兜里的零花钱,只好摇着头走开了。那时金华酥饼没有如今这种精致的个个独立小包装,袋子里灌了气,免得挤坏了饼。土包装都是十个一提,以薄得一刮即破的塑料布一裹,印着四个红色大字“金华酥饼”。

干菜扣肉

现在虽然不是绍兴人,但都会仿个样子做干菜焖肉。但还是绍兴人做的正宗干菜焖肉好吃。如今绍兴干菜还是绍兴的土特产,绍兴人出门在外总会随身带一些。一包茴香豆,一壶温黄酒吃完再寻觅乌篷船,带几包干菜送亲朋好友,如此便可证明到绍兴来玩过一回了。绍兴的美不只有这么些皮毛。虽然鲁迅故里、仓前直街、书圣故里等都成了游客络绎不绝的观光景点,但要寻一份清静的市井风情并不难。绍兴表面上看上去已都是现代高楼,那些低矮的青砖白墙隐匿在了视线之外。打开手机地图,只管往有涓涓细流的地方去,旧时水乡直街的风景看也看不完。

干菜竹笋汤

问绍兴人,哪里买的霉干菜好,都说从来不买自家做。现在年轻人做得少了,总有父母操持或者乡里亲戚时不时送来几包。要是真的要分出哪里好?绍兴人都说自家的最好。最后还是有好心人指点:“鲁迅故里那边很多土特产商店,肯定是有的。”果然,茴香豆,霉干菜,黄酒,随处可见。但左看看右看看,怎么看都是天价。菜市场里也有霉干菜卖,但是是自家做的很少基本上都是用机器加工做成的。

笋干菜

夜晚,我们随便找了一处民居住下,接待我们的是一位60多岁的大婶。我们了解到这位大婶自己也做干菜,有时做有点多的了就拿到菜场去卖。不过大婶说这干菜也许只有我们这一辈会做了,年轻人大多都对绍兴的干菜文化不甚了解,大婶领着我们到后院去看了一下。大大小小的坛子总共有十几个。大婶说平时她吃不了这么多大部分都送人了,送给那些住在上海,住在北京的亲戚朋友,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能吃到家乡的特色美味真是一种幸福。过了一会儿大婶的女儿回来了,大婶说,他的女儿不会做干菜,我们问,您打算让她学吗?大婶说,他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,做干菜很简单的看一遍就会了。我问大婶你们还有用柴锅做饭的吗?大婶笑了笑说,什么年代啦?谁还用柴锅做饭啊?年轻人喜欢到外面吃。我们老年人随便将就一下就好了。

大婶家中的干菜

绍兴之旅很快就结束了。乌干菜、乌毡帽、乌篷船,绍兴文化这三乌,帽和船都渐渐少了,但求干菜能一直延续下去,既然简单,年轻人也可以动手做做,你们觉得是不是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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